【苍明】托娅的少女心事(3)
＊苍明BG，苍爹x喵姐。
＊某种意义上的苍明BE，避雷慎点。
＊目前苍爹喵姐还只是纯洁的战友情谊～心事写完前会不会变质呢？其实我也不知道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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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师妹最近怎么不常来找你了？”
“不知道。”
“我可是看她老往别的男人身边跑，你不留神点？”
“嗐！留神什么师妹啊？他还追着人唐姑娘呢！“
“他师妹不是他童养媳吗？”
“哪个唐姑娘啊？咱据点可有俩。”
“当然是弥子啊！汤圆儿可不是他的菜哈哈哈哈哈！”
“唐弥啊！你还没放弃啊？”
唐弥在江湖上素有弥子之称，但同僚们这样称呼她却全然不是亲近之意，反而更多的是敬畏。
格瑞斯听着几个同僚的打趣，除了最初应了一声，后面索性不吱声，却越听脸色越难看。
“我怎么就放弃了？还有，我师妹怎么就童养媳了？”
“怎么不是了？你刚来时候还不是这么说的！刚开始跟人小师妹处得多好的样子，救了个弥子回来全变样了。”
“哪儿啊？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吧！”
“我自己的事用得着你们管？”
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真真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恼羞成怒之下痛斥出声，身边的人见他恼了纷纷散了。
本来只是一起出去做任务的，只是他的表态依旧不明不白，一副追着唐弥又不放过托娅的样子，其中有仰慕唐弥的也有仰慕托娅的，散去的时候颇为不满又丢下了几句抱怨。
“瞅他那样！”
“人托娅可跟弥子关系好着呢，一点没争风吃醋的样子，人弥子也对他没兴趣的样子，看他嘚瑟的。”
“得了吧！他之前才被唐弥和她旧情人一起栽培教导的徒弟揍了一顿。老幺啊那是！把他打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还有什么脸面去追人家唐弥？做梦去吧！”
“连人家小徒弟都打不过，还想追人家？怕是在一起以后护都护不住人家的！”
“听说弥子老情人就是个明教男弟子，他还巴巴的换了身跟人一样的校服，谁知道人家弥子睬都不睬他哈哈哈哈哈……”
本来看在他的面子上，并没有要提起他被人徒弟胖揍一顿的事，谁料他还是那副态度，免不了对这事评头论足。
虽说这感情的事都是当事人自己清楚的，但日子无趣且又都是放得开的军汉或江湖人士，多半言说两句也不会说什么，顶多顺着人的打趣自黑几句就换了话题。但他自己放不下，又态度恶劣，被人如此弃之如履能怪得了谁呢？
夜风阴凉，据点内外四处架起篝火，每座篝火边上都坐满了人，热闹非凡。
他们在庆祝替同盟帮拿下新据点。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壶酒葫芦被递到面前，顺手接下，来者就势坐在她身边，她也拔出软木塞，闻了闻酒香，低赞一声仰头喝起来。
喝得急了些，些许酒顺着嘴角溢出，沿着她好看的下颌流向喉头。
托娅放下酒葫芦缓了口气，薛宪顺手替她拭去嘴角的酒渍：“又没人抢，急什么？”
舔了舔嘴角残余的酒，又伸手拭去了颈间的酒渍，托娅才冲着他笑了笑：“冷啊，偏你又送了壶热好的酒来，当然先暖和暖和。”
“那你不去篝火边坐着？你个大功臣，谁敢不让个地儿给你？”薛宪侧头见她又喝了几口酒，才把烤好的肉递给她。
“不去。”托娅咬了口肉，悬在崖边的脚自在地晃了晃，“去了又啰嗦……你信不信，阿弥现在定然也是在哪躲清静的！”
“那小煜跟白眼天哥他们可还是在那热闹的，”薛宪看向下面，笑了笑，“你看看，小煜又跟白眼撕起来了。”
托娅向下看了眼，咬了口肉乐得直晃脚：“还真是！”
见她挺开心的样子，薛宪反而不大想跟她说，徒惹得她不痛快而已。
“没事，不就是师兄的事嘛。”
夜风呼啸，她身上的飘带被吹得纷纷扬扬，让她看起来飘飘欲仙，好似意欲乘风归去，面上的神色却萧瑟无比：“习惯了。”
薛宪没有说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种事，多少次都没办法习惯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据点就这么点大，多小的事没多久都能人尽皆知。
正想说点别的什么转移话题，一侧头却见托娅望着茫茫星海眼中带泪，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一般。
叹了口气，薛宪终于还是顺着她的话题继续问：“为什么这么说？”
托娅斜睨了他一眼，他一脸无奈的样子似乎取悦了她，笑道：“因为我师父是这么说的。”
月朗星稀，似乎近在咫尺的玉盘前倒映着一个女子萧瑟的身影，衣袂纷飞，笑着对她说，托娅，你不必接替我圣女之位。
托娅，妙火门下，师从圣女陆烟儿，是其大弟子，亦是其至今为止，唯一的弟子。
托娅的家庭是不被祝福的。
她的母亲本来是最有资格成为圣女门下弟子、继承圣女之位的人，却爱上了一个普通的明教弟子，与其私奔。托娅的外祖父母把她母亲当作圣女来培育，自然不会甘心，但传说，当时陆烟儿亦是对其家人说，她不必接替我圣女之位。
拒绝收徒是一回事，私奔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家人不再拿她当下任圣女般养育看待，却也因女儿的行为拒绝承认这个女儿。
于是他们一家来到阴山以西的蒙兀定居，在蒙兀由天神和投靠的部落近邻们的见证下成婚，婚后次年生下一女，部族族长为其女起名托娅，蒙兀语意为霞光、光辉。[注1.]
她，托娅，是见证父母爱情的光辉。
但托娅的外祖父母，说白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外祖父做了这个白脸了，她外祖母就来做那个扮红脸的，暗地里悄悄派人打探了许多他们一家子的事，得知自家闺女儿给自己生了个外孙女时还亲自去远远看过一眼，但又不忍心外孙女跟着他们在蒙兀过苦日子。
得知此事后，扮白脸的外祖父一拍板，决定把托娅接回来，一是为了更好地教育她，二也是避免在外奔波流离的苦日子。[注2.]
托人送去消息后，托娅的母亲二话不说答应了。
她的外祖父之所以拍板做这个看似让他们一家分离的决定，是因为他了解他女儿；她母亲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这个看似狠心送走女儿的决定，也是因为了解自己的女儿。
外祖父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忍心让孩子在外跟着吃苦而不能受到很好的培育，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深知这些年她并没有恨过她外祖父母，自然不会拒绝。
事实上，她曾经被当做圣女培养，对明尊的教义知之甚详，明白托娅被带回去当做新一任圣女培养并无坏处，且虽圣女在任期间必得守身如玉才担得起此名号，自然不能有情爱或恋人，这也是当初他们夫妻私奔的原因。
但她知晓，若是托娅不愿意赴任圣女之位，现任圣女定然不会为难她，就像当年没有为难自己一样。[注3.]
后来她回圣墓山认祖归宗，外祖父总没给她好脸色看，外祖母总是悄悄给她送来日常用物。
虽然当时她年仅七岁，却也明白外祖父只是拉不下脸，这红脸白脸的戏码才总唱个没完，且她也知道那些欺负过她一次就再不找她麻烦的表兄弟姐妹的，都是被外祖父私下里训斥过了。
她身为自己母亲的女儿，受母亲影响教育至此，母女二人都以对方为荣，于是努力习武受明尊教诲的念头更深，为了能好好报答父母，也是为了报答自己的外祖父母，感恩这样的家族，亦感恩明尊的护佑。
再后来，虽然家里人以培养圣女的方式培育她，却再没主动提起送去拜圣女为师的事，所以对后来托娅被同门举荐到教主那、送到妙火门下拜圣女为师一事颇为惊讶。
但陆烟儿呢，收徒仅只是收徒，日常进行大漠磨炼，讲解明尊教义，教授双心法武学，然后结束今日的教习。
再后来，托娅被同门举荐成为下一任圣女时，陆烟儿又一次出面，又一次用同样的话，拒绝了托娅成为下一任圣女，并告诉托娅，她到了可以下山外出游历的时候了。
“其实那时，或许师父就已经看出我心悦师兄了，所以拒绝我成为下一任圣女。”托娅明亮的眸中倒映出星河灿烂，看着弯弯的月牙儿痴痴地笑出声来，“我问师父，您拒绝了我的母亲，又拒绝了我。那，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圣女呢？”说着，她转头看向薛宪，漫天星光似乎坠入她眼中，闪闪发亮，“你猜我师父说什么？”
薛宪突然有些舍不得挪开眼，又有些不舍出声惊扰眼前的美景，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接着说。
托娅笑了，说：“师父说，她在等一个有缘人。而我母亲，还有我，不是。”说到这，她眼睑低垂，眼眸黯淡了些许，“她说，她在等一个不为情动的人，在那之前，她都能继续做这个圣女，做我们明教的圣女。她说，她在等一个心里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永远没办法和这个人在一起，却愿为他此生不嫁，以圣女之名，一世朝圣。”托娅再次抬眼看向薛宪，眼中又蒙上了一层雾色，“她说，有情人才做得这圣女，可但凡有机会同心上人在一起的有情人，就不适合这个位置。母亲如是，我亦如是。”
薛宪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见她的酒葫芦早就倒在一边，没堵上软木塞的葫芦口却没打翻一滴酒，想必是喝完了，随手解下自己腰间的酒囊递给她。
她接过酒囊又灌了两口酒，低头看向崖下据点里跳跃的篝火：“临别时，我问师父，师父心悦而不能及的人是谁。师父说，是我，又不是我，然后抬头望天。那天，是圆月之夜，我以为她看的是月亮，出山后想起月亮在她身后，又想起师父看的方向，分明是圣墓山巅，大光明殿……”说完，她转头看向他，眸色戚戚，刚被酒水润泽过的红唇被她不自觉地轻咬着。
她没发现自己一紧张就有这个算不上毛病的小动作。
薛宪垂眼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前任明教圣女，教主陆危楼养女，中原名陆烟儿，西域名为米丽古丽。现任明教圣女，教主陆危楼其女，命名陆烟儿，接替圣女之位……”
他没说明不明白，但他说出的事实，足以证实以她的见闻得出的推论。
教主陆危楼爱慕自己的养女，以其女替其之名之位。其女愿永世守身如玉，只为了成全她无意间发现的、父亲永远不会说的秘密。
这样的秘闻，当真惊世骇俗……
托娅摇了摇酒囊里所剩无几的酒，双手撑地头向后仰了仰，发现没有能靠得住的树干，索性身子一侧倚在薛宪身上，继续摇着酒囊听内里酒水摇晃的声音：“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别说出去啊。”
这女人……
薛宪夺下酒囊仰头一饮而尽。
合着这是跟他说醉话呢，亏她还口齿利落逻辑清晰的……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她那句话呢，托娅就撑起身子，向他那里又挪了几分，脸几乎要凑上去一样：“答应我！”
看着她眸中如碎星点缀一般，薛宪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将她扶好坐直了，自己先从崖边站起来，把她也扶起来之后，架着她往回走。
“走吧，回去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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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古蒙古最早汉文译名蒙兀，始见于唐代。
＊2.红脸指忠臣，白脸指奸臣，我略微查了下资料，又以我微薄的戏曲知识想到一个最经典的例子，红脸的关公和白脸的曹操，当年还在一个营里的时候心怀天下的曹操对自己的主上来说当然称得上一声奸臣了。
＊3.原本想写知之甚稔，但是想想知之甚详大家应该比较能理解意思。顺便熟稔的稔音同忍三声，原是指谷物稔熟的意思，给大家科普一下。
＊4.圣女秘闻皆原创剧情，翻遍明教地图都找不到相关任务的！以及！本来是想写养女背负生女之名暗恋养父的故事，鬼知道gww是这个设定！气哭！
本来以为能写到想写到的部分，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圣女秘闻这部分的字数……